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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重创叠加社会撕裂 经济改革进程步步维艰
五万亿愿景,印度难承其重
中国商务新闻网 印度日前宣布,将保险业外资比例限制从49%提高到74%。这是印度计划出售国有企业股份和进一步对外开放的一项重要措施,也是下个财年预算35万亿卢比(约3.09万亿)的其中一个筹资方向。国企私有化政策是印度财政和公司事务部长尼尔马拉·西塔拉曼于2020年5月宣布的“自力更生的印度”系列计划的一部分,其中就包括将“非战略部门”的国有企业和政府控股部分向私营部门开放,包括推进印度航空公司、印度集装箱公司和印度国家航运公司等多家国有企业的私有化进程。
印度真正深化改革开放进程的时间应从2017年算起。经历过轰轰烈烈的2016年11月废钞运动之后,又在2017年7月1日开始正式实施GST税改,旨在简化税制,推动形成统一的国内市场以及降低跨邦运输的成本。几乎所有评论都将莫迪总理称为印度的邓小平,废钞与GST税改意味着印度的改革开放向纵深挺进。
但是,2020年,印度改革之路因新冠肺炎疫情和财政困难遭受严重打击,之前GDP增速在7%至8%的态势直接转为断崖式下跌近10%,卢比一路贬值,货币的贬值加大了市场通胀,徘徊在6%至5%的通胀率使得民众生活进一步受压。
疫情封锁期间,印度对外出口因供应链、产业链失序,致对外贸易出现巨大逆差,对内则由于缺乏统筹协调,消费支出、私人投资、净出口均遭重创,其中建筑业、运输业和制造业受损最大。
显然,疫情的打击需要政府加大财政力度以缓和经济重挫程度,但印度的“钱袋子”也很紧张,财政腾挪空间极为有限。2019年,印度财政赤字占GDP比重高达7.5%,远超出5%的国际公认红线。与此同时,在莫迪政府“五年内打造五万亿美元经济体”的雄心计划下,大规模基建投资使得2019年印度国内公共债务增至1.17万亿美元,占GDP比值高达75%。2020财年印政府总债务或达GDP的91%,该比重远高于60%的国际警戒线,创下印度自1980年开始统计这项数据以来的历史新高。并且印度2020年GDP缩水了10%,财政收入进一步收缩。债台高筑下,想要持续扩大财政支出确实难以为继。
而财政的持续困难,也致使印度政府不得不削减对农业和农民的补贴力度。2020年9月,莫迪政府在没有充分协商的情况下,通过允许粮食进入自由市场买卖、允许农民与企业签订农业协议、放松对部分农业产品的管制等农业市场化改革的三项法案。但印度农民认为,农业市场化改革对农民切身利益造成极大冲击,特别是全面改革农产品的传统收购方式,将会使农民失去保护,在未来不得不受制于大型农业公司。再加上疫情造成的经济停摆、通胀使得物价高企、生活困难,从去年11月下旬开始,数以万计的印度农民向新德里进发,封锁了通往首都的高速公路,随后抗议行动蔓延到全国其他地区。而且,印度2月1日提出的新财年预算已显示,政府未来将继续削减农业补贴,这导致印度农民的不满和抗议持续蔓延。
目前,印度城市和农村的对立在进一步恶化,多处抗议现场部署了警员和无人机,并且开始封锁抗议区域,阻断农民进入城市的道路。与此同时,印度政府就此事警告社交媒体推特,要求封禁与抗议相关账号,否则将面临法律的处罚。而印度农民还在酝酿新的游行,计划封锁通往首都的高速公路。
一方面,农民在声势浩大地涌入城市进行抗议;另一方面,印度股市近日持续上涨。2019年,莫迪曾提出到2024年印度经济规模实现5万亿美元的目标,但因地区和民众间贫富差异以及引起贫富差异的政策导向和财富分配制度已严重撕裂人心和社会。在这样割裂的景象下,印度距离5万亿美元的目标还有多远?